文/图 冲寒
作为一个来自中国禁摩城市的游客，初到巴黎，不禁为这座世界名都仍保有如此多摩托车而感到好奇。看过一份资料，在巴黎，摩托车是年轻人最喜爱最为普及的交通工具，它的数量远远超过汽车。在我们的印象中，摩托车一向都是城市交通严整的对象，在很多城市已被限行，为何在巴黎街头却可以自由驰骋呢？
在到达巴黎的第二天，与朋友约好去吃法国餐，在埃菲尔铁塔附近上的车，经过著名的协和广场，也就是路易十六断头台所在地，汽车就开始走不动了。在拥挤的车龙中，只有摩托车可以左冲右突，穿梭自如。摩托车上的骑士，戴着头盔，裹着一身皮衣，开足了马力在巴黎的老街老巷里风驰电掣，仔细一看，还有长发飘飘的女骑士，真是好拉风。
在巴黎，若论起摩托车的受喜爱程度，连总统先生也钟情至极具。法国现任总统奥朗德当年在竞选时，需进行财产公报显示。贵为一国领袖，他的名下竟然没有小汽车。我们在电视新闻上看到的那个拥有总统专机的家伙自称“喜欢当普通人”，因为他经常骑摩托车上下班。
除了上下班，总统阁下还喜欢骑着摩托车与女友约会。有一阵子法国一家杂志曝料称，奥朗德在处置完繁忙的公务后，经常骑着他的摩托车穿越夜色中的巴黎，与他的情人，一位法国女演员幽会。尽管总统事后否认，但有图有真相，被拍到夜会红颜的总统骑士，也是裹着一身深色的风衣，头上戴着安全头盔。虽说是老司机，但遵章守规也是必须的。
没想到，奥朗德夜半飞车私会女友的照片曝光后，引来法国本土摩托车生产商的不满，因为总统的坐骑产自意大利，这个品牌的摩托车刚好是法国产本土摩托车的重要竞争对手。看来，总统真不好当，连骑个小摩托车会个女友也引来那么大风波。
闲扯了这么些总统与摩托车的趣闻，还是回到那天晚上的巴黎街头，也不记得一路上堵了多久，终于到了目的地。还好，那夜有烛光有红酒的法国餐，午夜巴黎街头的漫步，还有吹拂着微熏面孔的清风，没理由还惦记着之前堵车的不快。
行走于巴黎城市中心，还是很好地保留了老城风貌，狭窄的老街老巷，打磨得发亮的石板路上，除了摩托铁骑，像卡通玩具一样的小排量汽车也很常见，尤其方便在窄巷中拐弯转身。
站在高处俯瞰，整个大巴黎的建筑物围着老城，密密匝匝，一圈圈地向外辐射，一圈比一圈大，外围的巴黎已是满目的现代建筑了。我们日间经过的老城，曾经是马车繁忙穿梭的古老街市，青石路上阵阵清脆的马蹄声渐去渐远，如今只能在电影画面里去寻找了。
我们今天看到的巴黎与一个叫奥斯曼的人有莫大关系，奥斯曼曾是巴黎市警察局长。城市人口的增加，汽车时代的来临，巴黎老城的改造无可避免。在1853年，拿破仑三世任命奥斯曼为巴黎旧城改建的负责人。奥斯曼主持巴黎拆建工程几乎毫无悬念地招来后人的一片骂声，因为旧城拆建，大量在革命和战火中得以幸存的古建筑群，被拆得片瓦不存，这着实是一件让人无法接受的事情。
我们看到的巴黎，街头的小广场小花园，林荫大道和大型建筑，基本上是1870年以后的面貌。现在的巴黎，有百分之六十的建筑是奥斯曼时期的产物。
不过，回过头来，巴黎人也庆幸，巴黎老城的大改造在一百多年前交给了奥斯曼，因为拆建的年代早，现代建筑还没有风行，汽车也还没有大量涌上街头，所以奥斯曼主持的巴黎改建仍延续了以往老巴黎的艺术风格，我们今天在巴黎街头感受到的文化氛围，都是拜当年的奥斯曼“手下留情”所赐。
他参与规划的巴黎地下排水系统更是世界上最负盛名的下水道，是世界上唯一开放参观的地下排水系统，每年接待参观人数超过十万人次。雨果在《悲惨世界》描绘的追逃情节就是出自巴黎的地下水道。如果游客不小心将戒指掉进下水道，完全可以根据地漏位置把东西找回，因为巴黎的下水系统像地面一样有街道也有门牌，而且都无一遗漏地标注了编号。
假如巴黎的大改造晚那么几十年，现代汽车已经汹涌上路，城市人口暴增，为了缓解交通和居住压力，说不定今天呈现在大家眼前的巴黎，更多的是林立的高楼，宽阔的马路和整齐划一的街道，难以想象，世人印象中的浪漫之都巴黎如果被改建为千城一貌的现代化都市，会是什么样子。
至于总统先生胯下那辆飞驰的摩托车，换在现代化的国际都市里，恐怕早就被禁行了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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